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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怒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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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季吃羊肉,不管男女都對身體是有益處的。溫鼎下有火苗舔舐著,鼎中熱湯翻滾,菜蔬都是從驪山溫泉處得來的,在這初冬裏十分的可貴。

蕭珩來太子妃這裏用夕食,當真就只用膳。席間太子妃說了那裏的景物好看,他也只是嗯了幾聲,並不怎麽和太子妃說話。

太子和太子妃的關系不好,在宮中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。不過太子比廢太子好的一點就是該讓太子妃掌的權還是讓她掌,但是其他的,就半點都不會給了。

在得了蕭珩幾次嗯之後,太子妃終於是知道自家夫君沒有任何和自己交談的興致之後,低頭用雙箸持起翠綠的菜蔬按在滾湯中。

蕭珩自幼習得養生之道,進膳須得斯條慢理,吃的半飽。不過他今日在太子妃這裏呆的有些難受,太子妃一開始就態度疏遠,他才不想呆在這裏瞧崔氏的冷臉。左右不過是占著太子妃的位置,還是要給些臉面罷了。

蕭珩讓蘇壽善端過一盤羊肉,羊肉是小羊身上的,切成薄薄一片,滾水一燙就熟。他看著那些肉片,並無多少胃口,隨意的夾起幾片在湯中滾熟了吃掉。

在隨意吃過幾口菜蔬後,他起身。

“好了,孤還有事,太子妃用吧。”說著,蕭珩就要往外面走。

太子妃自然是不肯他就這麽走,藥性並不是吃下去就立刻發作的,好歹都要過個半個時辰再說。他這麽一走到時候發作起來,豈不是便宜了哪個嬪禦?

“太子,難道就不躲留一會嗎?”太子妃立即將手中的象牙箸放下,起身走到太子的面前說道。

她雙眼含淚帶著怨懟和委屈,“難道妾這裏就這麽讓太子厭惡?連半刻都不願多留?”

婦人的怨懟最是叫男子心煩,而且蕭珩對太子妃也真的沒有什麽憐惜的,他這人就這樣,愛一個人,把她放在心尖尖上,捧著護著,生怕她受半點委屈,恨不得將最好的都給她。可是不愛的呢?做個面子情就過了,真想他動什麽內疚之心,還不如盼著天下落紅雨來的實際些。

“孤有政務在身,實在沒有多少時間陪你。”蕭珩眉頭都皺起來,那雙藍棕的眸子裏也帶了不耐煩。

太子妃將他眼裏的冷淡和不耐煩看得清清楚楚,她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這個男人,咬牙切齒的冷笑道,“殿下是當真事務纏身麽?”

“太子妃什麽意思?”蕭珩蹙眉問道。

“難道殿下不是打著處理政務的旗子去和楊氏相會嗎?”太子妃怒火攻心,這麽多年積壓的委屈在此刻一股腦的湧上心頭,逼得她要狠狠的發洩出來,才會甘休。

“你說什麽?”蕭珩望著面前的女人,不耐煩越加明顯。

蘇壽善見著太子面上越發繃的鐵緊,哪裏還敢讓殿中其他人聽到什麽去,趕緊的叫那些宮人內侍退下。

那些宮人內侍被太子妃的話嚇出一身的冷汗,誰都知道太子妃不討太子喜歡,但是太子妃這麽明裏說出來,分明就是在招太子的怒火。他們身份卑微,一個不小心就做了出氣用的筒子了!

因此蘇壽善叫他們退下,一時間跪謝救命之恩的心都出來了,哪裏還會呆楞著,趕緊走了。

“我說什麽,殿下最清楚不過!我嫁給你六年!六年了!六年來我做錯了什麽!”大顆的淚珠從眼眶裏落下,眼淚從粉面上滑過,她的手按在胸口上,“你對我不聞不問,這幾年更是從來都沒碰我一下,難道我是什麽蛇蠍所化麽?這麽讓你避之不及?!”

“你真是瘋魔了。”蕭珩眼睛微微瞇起,聲音從牙縫裏傳出來。

“我就是瘋了!”太子妃不管不顧的嘶聲尖叫,“我被你逼瘋了!你寵愛楊氏,讓她處處都壓在我頭上面,她哪一點比我好?家世長相樣樣不如我,你是眼睛瞎了嗎!”

蕭珩面色鐵青,他看著已經處於半瘋魔狀態的從姊,“既然太子妃瘋了,那麽東宮宮務你也不適合再管,明日起交予良媛好了。她也出身世家,想來處理宮務定是半點不差。”

太子妃聽了他的話,腦子裏哄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直到蕭珩繞過她向殿外走去,才反應過來,幾步跑過去,雙手拉住他的袖子不肯放。

“蕭六,你不能這樣對我!”太子妃攥住手中的蜀錦,“你不能這麽對我,你不能這麽對我!”

蘇壽善聽著裏面吵架聲有些急,歇斯底裏的尖叫更是聽得人耳膜都疼。

“你這樣子哪裏還有太子妃的樣子!”裏面傳來一聲怒喝。

“太子妃,你還記得我是太子妃?”女聲又哭又笑,“你既然記得我是太子妃,為什麽要一個嬪妾騎在我的頭上!”

“不可理喻。”蕭珩懶得再和她廝纏,袖子一揮,便將她抓在袖子上的手給揮開。

蘇壽善將養子劉茅招過來,劉茅能做太子身邊內侍的養子,這精靈勁兒是別說的,只看自家阿爺向帳內指了指,就立即擋住撲上來的太子妃。

“蕭六,你對不起我!”太子妃對攔著自己的內侍又捶又打,嘶聲喊道。

蕭珩頭也不回的走出太子妃寢宮。

“將崔氏用的印送到楊氏那裏去。”蕭珩冷聲說道,聲音比這滴水成冰的天還要冷,蘇壽善一哈腰,“奴婢明白。”

“這崔氏這幾天不用出來了,去太醫署請太醫好好診治,病的重了就不好了。”

說著他大步走向妹妹襄陽公主的寢宮。

此時天還未全黑,襄陽公主已經長成了,不過兄妹倆關系本來就好,在夕食的點上去看看也不算什麽。更加不會引來捕風捉影的閑話。

蘇壽善想起方才在太子妃那裏,太子用膳用的少,吃了幾片羊肉和一些菜蔬,連米飯都沒有用多少,肯定是沒有吃飽。到了襄陽公主那裏正好再用一點。最近這幾日,殿下是真的忙。

坐在輦上的蕭珩覺得從丹田處傳來一陣一陣的熱意,那股熱意和炎熱不同,叫他口幹舌燥,升起強烈的欲求,渴望溫軟的身體。

那渴望沖擊著他的理智。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如同驚濤駭浪一般拍打侵蝕著意識。

他皺起眉頭,不禁伸手撐住頭,死命將那欲望壓下。可是身體上的反應卻半點卻騙不了人,若不是太子袍服寬大,早就讓人看出端倪了。

他呼吸越發急促了起來。他想起了在崔氏殿中吃的那個溫鼎,要是眼下還察覺不出有什麽不妥來,簡直是枉為人了。

崔氏那個蠢婦!蕭珩心裏暗罵。不過罵歸罵,那欲求卻是半點都沒消退。

身上越來越熱,他喘息著撩開步輦前的簾子,卻見到前方宮門處一個十分熟悉的倩影在寒風中越發清楚。

蕭珩笑了出來。

他的聲音太過於嘶啞,把在步輦旁服侍的蘇壽善給嚇了一大跳。蘇壽善走在步輦旁道,“殿下。”

蕭珩俯下頭來,蘇壽善感覺到一陣體熱靠近,心下大驚。

“將竇才人引到一處無人的宮室去。”蕭珩的嗓音嘶啞的如同砂紙一般。

蘇壽善差點就給腳下一滑給摔到地上去。

這可是在襄陽公主的宮殿面前了!怎麽想起要和竇才人相會了。蘇壽善下意識的擡頭,當看到蕭珩紅的不正常的面色,嚇得立刻低下頭去。

太子的輦在宮門前掉了個頭走了。

竇湄今日是陪著襄陽公主看看長安那些顯貴家中家風如何,襄陽公主長到了及笄的年紀,看著就要下降。皇帝最疼這個嫡女,自然不會隨便指個兒郎尚主,不過少女懷春,還是拉著竇湄壯膽,偷偷的討論了一下長安的那些國公的郎君們。

這一說就說了好久,等到出來的時候,天都黑了一半。

她低頭向掖庭的方向走去。走了幾步,遠離了公主的宮殿之後,一只黑色的靴子出現在視線裏。

竇湄驚訝擡頭望見蘇壽善的養子劉茅滿臉笑容的看著自己,她是才人,走的道自然不是什麽人來人往的宮道。

“才人,太子……”劉茅自然不會將話說全。

竇湄楞了楞,“現在?”

劉茅點了點頭。

“可是現在……”

“才人快隨奴來,晚點去要出事了。”劉茅壓低了聲音道。

寒風呼嘯,竇湄不禁緊了緊衣襟,“可是掖庭那裏……”

“才人莫急,掖庭令那裏有太子妃的手令。”劉茅說道。

今日的那場大吵,太子妃被太子奪了印,只能窩在東宮裏閉門思過,那太子妃印還不是太子說什麽,那就是什麽麽。

竇湄聽了最終還是選擇跟在劉茅身後,蕭珩身為皇太子,如今天子親征在外,在宮中說一不二的便只有他一個人。如今他都安排好了,她自然是照做。

走的是很偏僻的宮道,左繞右繞的到了一間宮室前。

蘇壽善走出來,望見她,一個作揖。

“竇才人,快進去,太子等了好久。”

說著就趕緊讓竇湄進去。竇湄不明所以,被推了進去。

殿內安靜的幾乎可以清晰的聽見男子沈重的喘息聲。

“珩郎?”竇湄走到內殿,問道。

她伸手撩開垂下的帷帳,見著蕭珩伏在榻上,他將身上厚重的袍服扯開,聽到竇湄的聲音他擡起頭來。竇湄看見蕭珩的樣子嚇了一大跳,他雙目已經通紅,和他雙目一樣紅的還有他的臉龐,他的衣襟已經扯開,露出如玉的肌膚。

他顏美如妖,當望見竇湄後,他渾濁的雙眼又蒙上了一層晦澀的渴望。

蕭珩從榻上起身,袒露著胸膛。他大步走到竇湄面前,視線如火一般灼熱。

竇湄被他看得發痛,她低下頭,“珩郎,你……啊!”

話還沒說完,蕭珩如同野獸一樣,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裏。熾熱的體溫透過層層衣衫都能傳到她身上。

竇湄開口想要再問,結果蕭珩沒有給她這個機會了。他低頭蠻橫的吻住她的唇,舌頭抵開牙關肆意的攻城略地,雙手撕扯下她身上的衣裙。冬日的衣裳厚,不容易扯落。他幹脆將人壓在墻上,把裙子扯上來就去脫裏頭的女褲。

竇湄被他這麽一番強烈的侵略弄得頭昏,還沒反應過來,已經被他扯掉了褻褲。

下體一涼,還沒等她反應過來,她整個人被擡了起來,柔軟的禁地抵上一個火熱的堅硬。

她整個人掛在蕭珩身上,被迫雙手摟住他的脖頸,雙腿緊緊夾住他的腰。

蕭珩抱住她,奮力瘋狂的占有。竇湄幾乎受不了,到了榻上,被翻過去繼續折騰。好幾個回合下來,她只好呻*吟著哭求。結果嬌軟的求饒聲引來的更激烈的攻伐。

等到蕭珩終於癱在她身上,她幾乎快昏死了過去。

她衣衫淩亂,裙子被推在腰間。

蕭珩喘息未平,他在她耳畔道,“總有一日,定要廢了崔氏!”

竇湄聽出他聲音中的憤怒和寒冽。她回過頭看著他的雙眼,汗水打濕了的發絲黏在臉上。

“她在我的膳食裏下媚藥……呵呵”他笑得冰冷,“下一回弄不好就要在我用的湯水裏下鴇毒了。”

“這種狠毒婦人,留不得!”

這話聽包含的駭浪太多,竇湄聽得心中大驚,不得不伸手握住他的手。

**

東宮終究還是沒安靜下來,和太子歇斯底裏吵過後,聽到自己用的處理宮務印將要送到楊氏那裏去。原本安靜下來的太子妃又瘋狂的砸東西,將寢殿內的銅鏡等物砸的七七八八之後,她令自己身邊服侍的招弟和一名老宮人到楊良媛那裏,隨便找了個理由扇了楊良媛三十個耳光。

太子妃坐在一堆狼藉中冷笑,都撕破臉了,她還裝什麽賢良,還不如隨心所欲。

第二日一早,蘇壽善來了,太子妃昨日裏打破的器物早就被宮娥和內侍收拾幹凈了。

“殿下說了,太子妃處理宮務辛苦,以至於身體有疾。特令楊良媛協助太子妃。”

“楊氏那賤婦哪裏配沾手宮務!”太子妃笑道。

這話蘇壽善只當做聽不見,將話傳到之後就拱手離開了。

九月底從遼東傳來消息,聖人已經從高麗啟程回長安。這一戰說敗完全沒有,但是說勝也不是很正確,軍需不能及時供應,回來的時候不少士兵被凍死了,這損失也不少。

當聖人行至並州時,突然來令,說要見皇太子。

皇太子聽後,沒有任何耽擱,立刻從長安出發趕往並州。

太子日夜兼程,見到聖人鑾駕時,身上灰塵滿臉。

皇帝在戰事中,舊疾發作,身上起了一個瘡。加上兵事勞累,得不到及時的治療,瘡面開始發爛。

皇帝在病中見到兒子滿面灰塵趕來,不禁淚流滿面。

他抓住兒子的手,“寄奴……”

蕭珩此時灰塵滿面,雖然擦了一把,還是臟兮兮的。他安慰下老父睡下,向隨行的太醫詢問父親的病情。

鑾駕一路向長安行去。

他不願騎馬,頂著寒風走在鑾駕旁。

有人看不下去,拉來一匹馬讓他騎。

蕭珩只是說了一句“走開!”氣勢不怒而威,把那官吏嚇得夠嗆。

如此行走了一段時間,函谷關終於在眼前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自古皇帝都有被害幻想癥,覺得你今天能給其他妃子下藥,回頭就要給我下毒了。絕壁的不能留。例子:明成祖朱棣~

原來打算去申請榜單好自己激勵一番,結果瞅瞅字數,算了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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